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今天天气真好……“ ”是想请我一起看流星雨吗……“ “不，你误会了，我是说在这样的夜晚，如果是在我们津川的话，我就可以看水中嫦娥仙子的人间仙境了……” “哦，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位海外游子还是很有故乡情怀的嘛，尽管没去亲眼见过你们津江的景色，但我让你这个广告一诱惑，我还真的想去看看了……“ 这个边咯咯笑还表扬对面的男人的女人是省检物证中心的副主任杨佳，而正在美滋滋地享受着的男士则是津川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兼环津江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的张志恒的大公子张文利了。张文利这段时间里又多了个爱好，那就是时不时地往省城跑，一般情况都是晚上去，白天再回来，一个星期下来，也能跑上两三个来回。 他来省城的目的呢便是谈恋爱，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本来对女人从来都没有过什么”长性“的他这次居然动了”真“，当朋友这样表扬他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直在骂娘，去他m的真情假情的吧，不神经了就已经不错了。 要说当真，一些事情他还是真是当真了的，就拿母亲和他说过的让他一定要搞好沟通，这次为了把这位合意的儿媳娶回家，一定要和”媒人“保持良好关系，也好从中获取第一手的信息……为了落实母亲的指示，张文利每次都是，在省城”谈完恋爱“，便 抓紧时间往津川赶，回到津川后，再把母亲的指示贯彻到实处……就这么跑了一些天之后，原本心情一般的他似乎也慢慢有了些曲线救国的感觉。 “怎么，不欢迎我到你们津川玩……” 正当张文利“幸福回味”的时候，杨佳的反问让他有些尴尬， “好，好，怎么可能不欢迎呢，我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文利，你刚才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没，没，有，我……” “什么你我的，我是说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有些像……” “你的朋友，什么 朋友，说说看……” “说了你也不认识……” ”未必吧，你不知道，我学过心理学，自负一点说，当时呢就是学霸……你信不信，只要让我盯着你看一分钟，我就能说出答案……” 杨佳的追问让张文利有些不太自在，但这时的杨佳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来嘛，咱们做个游戏，眼球不许动，也不许闭眼，好，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赖皮，不过呢，十秒钟也已经足够了，说，是不是我津川的那位朋友钟霞，还不承认，你的表情已经全招了……” “不要开玩笑，钟霞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这个玩笑可开不得，现在人家都已经结婚了……” “不玩了，好，我也该回家了，不，不用你送，你还要急着赶回去，就不麻烦你了……” 说话间，杨佳拿起了桌子上的包， “小姐，结账，我和这位先生aa……” 餐厅门外的马路边，杨佳拦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车流点缀的夜色之中…… …………………… 市委家属大院的一户普通越层，这里是市委常务副书记钟哲夫的家。一楼的客厅里，修亚琴为弟弟、弟媳的接风晚宴正在进行中。 “亚东，你的身体……” “别管我，今天我高兴，我们姐俩还要再喝几杯……” 对于酒桌上“跃跃欲试”地要扫他兴的陈志玲，修亚东很是不满，在狠狠地瞪了两眼后再次端起了酒杯， “姐，来，我们再……” “亚东，你少喝一点，志玲说的没错，酒这东西 要适量，量掌握好了能强身健体，过了量那就是自讨苦吃了，中庸之道也就是养生之道，过犹不及嘛……” 这时的修亚东一下子站起了身，端着酒杯对着修亚琴摇晃着， “姐，姐，我说什么 来着，我早就对你说过吧，在咱们家，你和老爷子最像了，连说话的腔调都象………没有，我没喝多，多什么 多啊，就是多了不也得吓醒了……姐，这些年你是不知道兄弟的苦，老爷子一想起你来就拿我撒气，我，我，姐，今天你得再陪兄弟干上三杯，不，三碗……” 弟弟修亚东说话的时候，修亚琴一直在闷头呷着杯里的酒。当修亚东把三杯换成了“三碗”的时候，晒在酒桌边的陈志玲忍不住再次发了言， “亚东，你是真的喝多了，就是你的酒量行，姐……” “闭嘴，这是我们姐俩的事，从小我这两个姐姐对我最好，大姐走了……不说了，人长大了反而是没出息了……姐，是我姐，知道兄弟的苦就陪兄弟干了这三碗……” “姐，要不你劝一劝亚东，老爷子现在不在这里，这可怎么办，姐，亚东最听你的了……” 这时的修亚琴突然抬起了头， “去，拿碗……没听到吗……” 站在一边的胡姐呆立了片刻才转身进了厨房…… …………………… 市委西侧的角楼，这里是市政法委与综治委合署办公的所在。 就在市政法委正门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来回地踱着步，在来回的走动中，两眼还不时地向着院里张望着，夜色中的女人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此时的值班室里，两名保安也在注意这个女人的“动向”, “走，我们去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王叔，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你没见嘛，这个女的还挺漂亮的……我一哥们以前就在机关当保安，就是因为多嘴，把他们单位领导一相好的给得罪了，还是个保安队长呢，不也是领导一句话就卷铺盖走人了……王叔，你在这干了多少年了，怎么这点事还不明白……” “你这个小兔崽子，亏你说出这样的话，我要是不看你转业回来没事干，我才不介绍你呢，你真白当这几年兵了，还不如人家门口那两个刚入伍的小战士。小子，你别不服，别的单位我不敢说，咱们这是姚书记当家，你们部队上说什么来着，对，纪律严明，人家姚书记是真正的清正廉洁，两袖清风，这上边正了，下边也就好了，你小子，要是再不着调我下个月退休就把你一起带走……” 正当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个男人小跑着从对面马路冲到了政法委的大门前，可能是过马路时“太小心”光顾着东张西望了，刚跑过马路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怎么走路呢……” “你这个人可真是不讲道理，明明是你撞了人，怎么还怪起别人来了……” 这个被撞的女人便是姚海亮的小姨妹悦悦，而那个撞人的男人则是纪委书记刘富林的秘书熊大卫了。熊大卫今天挨完了批又被人抓了劳工，他手上拿着的餐盒便是从对面一家饭店打包来的，之所以小跑，是因为“磨磨蹭蹭“的后厨耽误了他的时间，而回去晚了“胃口欠佳”的李国元又不知道要奚落他什么了。 当本来不想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的熊大卫看清女人的脸时，两条腿便立在了原地，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撞了人连个对不起都不说……” “对不起……” 在悦悦的“提醒”下，熊大卫连忙说起了“对不起”，就在他听到自己说话的时候，手里的餐盒也掉在了地上， “我不是有意的，我，我……” 看了一眼熊大卫的囧相，本来有些愠怒的悦悦笑出了声， “没说你有意的……” “我在这里上班，我叫熊大卫，我的电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就当是我给你……” “熊秘书，有什么事情吗……” 正当熊大卫口吃的时候，两个保安从值班室中走了出来， “这位同志，我看你在这儿半天了，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天黑了，还是回家要好一些……” “没事在这儿晃悠，身份证拿来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事，我是来找我姐夫的……” “你姐夫是谁……” “我姐夫叫姚海亮，我是来找他的……” 两个保安一个待在了原地，另一个跑回了值班室，不一会儿便小跑了出来， “核实过了，是姚书记的亲属，请，请您先到单位接待室坐一会儿，姚书记有点事，一会儿就过来……” 悦悦都已经走到了院子中央，门前的熊大卫还呆在原地，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蹲在了地上，见四下无人便把撒在地上的饭菜收进了餐盒，大踏步地拐入了市委大院…… 卷六27、 市委办公大楼一楼一侧的半封闭区域，这里是市委机关保卫处的所在。 最把边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围着机关大院的沙盘来回地踱着步，两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这几天怎么样，这里，这里，都要重点排查一下……” “是，是，我们已经按您的指示把工作落实下去了，不会出问题……” “屁话，不会出问题，那前两天那个小毛贼是怎么回事，记往，咱们这里是机关大院，不是你们原来的片区，松一点紧一点都没什么……特别是办公区，哪位领导的办公室里都有涉密的材料，丢点东西是小事，如果要是泄了密，你们两个就得把这身皮扒了。上次办公室失窃的的事情我和王局长谈过了，既然没丢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王局长也不打算深究，把案子撤了吧。你们两个小子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出了事故你们就等着挨处分吧……再不老实就让你们两个哪里来回哪里去，回去好好地享受吧……” “……我们受点气倒是没什么，但您不同啊，怎么说您也是他的老领导吧，这可真是人一走茶就凉。这个人也太不是个东西，您不知道，下面的人都在传，说井疯子只所以这么整我们，让我们坐冷板凳，就是看杨院长和甘院长他们都扶正了，说您是故意站着位……” “小猴儿崽子，还反了他们了，过几天你干妈过生日，谁他m的不服帖就给我把家法请出来，你们两个小子还算有点孝心……” 这个正在教育两个工作人员的男人是市政法委副书记、综治委副主任李国元，因为今天“头和肚子”有些疼，他在会后便开了“小差”，如果不是遇上了“几个有点孝心的小猴儿崽子”，“疼懵了头”的他出了会议室的门还真就一时找不到去哪儿喘口气了。 “李书记……” 正当李国元还想再批评两个人几句的时候，熊大卫端着餐盒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还看什么，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和小熊说会儿话……不了，还是你们在这儿值班吧，我们两个出去走走……” 一听“饿极了”的李国元要出去，熊大卫连忙提醒了起来， “李书记，这个……” “带着，带着，我们到车上吃……” ………… 几分钟后，李国元和熊大卫两个人上了车，车子刚开出市委的大门，李国元便一脚油门，车子飞驰着奔向了马路， “李书记，车子太多，您慢点……” “怎么，你小子是不相信我的驾驶技术啊，这可不是和你吹，我办案子时比这惊险多了，坐稳了……” 尽管收到了李国元的提醒，但熊大卫还是尖叫了起来。熊大卫只感觉到车子的急速漂移后他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一侧的车门上，在他的下方就有穿行的车流，这时的他本能地闭上了眼……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已经穿过了立交桥的涵洞…… ……………………………… 市委主楼西侧的角楼，这里是市政法委与综治委合署办公的所在。 三楼的宿舍里，姚海亮和小姨妹悦悦两个人正在说着话， “姐夫，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这个大书记就住这地方，也太寒酸了点儿吧……” 小姨妹悦悦一进门便评论起了他的宿舍， “姐夫，我姐不是把花石路的小别墅都收拾好了吗，你怎么还不搬过去……” “啊，我们现在都忙，我和你姐商量了，等过段时间再搬……” “我是说你……” “我怎么了……” 对于悦悦的“关心”，姚海亮有些莫名其妙，尽管他的回答有些搪塞的味道，但也并没有说假话，但悦悦接下来的“混乱人称”和有些怪怪的表情让他摸不着了头脑， “姐夫，你说，你是不是和我姐闹矛盾了，要说实话，兵兵都知道，好孩子是不说谎话的……” “什么矛盾，我和你姐挺好的……” “姐夫，你骗人，本人一眼就看了出来，哪有夫妻两个关系好还分居的……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总是住在宿舍里，这男人和女人啊，不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淡了……” 看着悦悦拉着长音、故作老成的样子，姚海亮笑出了声， “姐夫，你还笑，你不知道，你们这是爱情危机的前兆，如果男女双方都这么冷处理的话，是会出大问题的……不和你说了，和你说是为了你好，你还笑话人家……” 姚海亮起身给悦悦倒了杯水，还没等他说话，小姨妹悦悦再次神秘了起来，嘴巴向着他的耳朵靠拢了过来， “姐夫，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神秘……” “反正对于你来说很重要的，这么说吧，小则影响你的事业，大则影响你的人生……” “这么重要，说来听听……” 这时的悦悦严肃了起来，说起话来一板一眼， “姐夫，我真的没开玩笑，事情真的是特别重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找你，你那个电话一直打不通，都急死我了……” “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我们的悦悦急成这个样子……” “姐夫，事情不能在这里说，我们出去……走嘛……” 姚海亮看了出来，如果他再不答应这个“小小的请求”，说不定他的这位小姨妹情绪真的会失控…… ………………………………………… 市委家属大院一户普通的越层，这里是市委常务副书记钟哲夫的家。 一楼的客厅里，修亚琴为弟弟修亚东的接风宴还在进行中。姐弟两个人同时放下了碗， “姐，小时候你就是我的好姐姐，长大了你还是我的好姐姐，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好姐姐，姐，你想大姐吗，我想，是真想。那时候你和大姐往一起一站，别人都分不清是谁，就是现在，我一看见你，就想起大姐，父亲说了，你这人就是长相和大姐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 此时的修亚东舌头明显有些发硬，说话也变得不连贯起来， “亚东，别说了……” “志玲，让他说……” “还是我姐好，还是我姐好，好啊……姐，我说一句话你同意不，当时大姐嫁给姐夫，就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一边去，我喝多了，你才喝多了呢，我和我姐说话，有你什么事，再多嘴我他m的抽你，刚才见你和我姐夫套近乎的德性就恶心，还什么粉丝，就他那种人……” 修亚东这一急眼，陈志玲没了动静，一个人转过了身， “姐，这事我知道，当时我就感觉出来了，大姐就是没相中姐夫。大姐人长得漂亮，整个一仙女，就他姓钟的跟熊瞎子站起来了似的，大姐能看上他。要我说就是当年父亲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了才会劝姐姐，姐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耳朵根子软，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还要别人说了算……” “亚东，不要这样说你姐夫，其实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你姐夫是个好人……” “姐，你是不是也烧晕头了，谁说好人就是好丈夫，谁说好人就能当个好男人，咱们家的女人都命苦，嫁的一个不如一个。就大姐和你来说吧，这辈子都扔在他们钟家了，姐，你说，你这大半辈子都落什么好了，不说别的，就说我姐夫吧，他是男人嘛，他懂得女人的心嘛，他知道什么是生活嘛……” “亚东，你这么评价你姐夫并不全面，人呢，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你姐夫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这也是为了……” “姐，你不是想说为人民服务吧，就他姓钟的那样的，连个男人都做不好……姐，我不想多说，晓霞呢……” “上楼去看孩子去了……” “好，好，不在我也得说一句。姐，你真是糊涂，怎么能给孩子在国内找呢，这绝对是你的错误，我不是说海亮这孩子不好，而是在这里影响发展……我姐夫，别说了，就他那三两命放到哪儿都是要饭的……姐，你不感觉大姐死得不明不白的，要兄弟我说，大姐就是我姐夫给害死的……” 听到了这里，修亚琴一下子站起了身， “亚东，你喝得太多了，我让人送你到酒店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我们姐俩再说……” “姐，你怕我说，你怕我说，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怕什么，如果说那个时候钟家在这里还算有些势力的话，现在连书记带市长都没有他们钟家人什么事，天早就变了，他们钟家一滚蛋，就是咱们修家的天下了，他们爷们一手遮天的时候过去了…… ……姐，我没喝多，你让我说，这么多年了，你不让我说说我都快憋疯了。姐，你说，是不是我姐夫干的，我现在就去报案，别拦着我，我打九一一…… 卷六28、 森林公园，这块津川难得的原始绿色植被现在已经成为了人们休闲的重要场所之一，又由于有了“猴山”和吴承恩老先生的传说，更让这里增添了浓厚的文化气息。 每到 入夜时分，休闲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这里不但可以品尝到各色的美食小吃，还可以沿带状公园前行，尽情地享受一下津江的美景。据当地旅游部门发布的数据表明，这里的繁华程度已经位列”全天候服务”景区之首。 森林公园靠近津江带状公园的一侧，由于这个叫做”老渡口”的地方是来往游客的必经之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自发地形成了一个小自由市场，业户也多是津江一些渔民的家属。多数的业户都是搭起顶帐篷或是简易房，再支上口锅，便 可以”营业“了，游客们把在渡口上买来的新鲜”江货”交给店主，店主便会下了锅再洒上一把盐，一锅美味的津江大河蟹或是津江特产紫毛虾便端上了桌子…… “老板，弄几斤蟹子来，要新鲜的……再来盘鱼片，师傅，要活削的……” “别喊了，今儿个城管检查，听说还是上边下来的……” 刚一落座，熊大卫便为李国元点起了菜，他连续喊了几嗓子，都没有人应承，在过路行人的提醒下，熊大卫才知道，今天这里已经被“人为歇业”了，怪不得这么清静。 “检查个屁，想出这幺讹子的人我看就是喝酱油撒酒疯咸的……” “你个小猴儿崽子还真是不会说人话，这对市场进行检查也是在规范市场，也是为了整顿社会治安，你小子还真得学得机灵点，在干爹我的面前胡嘞嘞也就算了，如果在别人面前你还不得把自己玩死，这当秘书吗，就是要学得八面玲珑……不过呢，话还得说回来，干爹我还真的挺喜欢你这脾气，好，如果哪天干不下去了，我就给你换个好差事……去，把晚饭给我拿来……” 去你m的，我还是你干爹呢……见李国元一口一个自称干爹，如果不是那点小尾巴落在了老小子的手里，他真想直接回敬几句，但话到了嘴边的熊大卫还是一如既往地装起了“熊”……等他把餐盒放在了桌子上的时候，这时的李国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小瓶白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呷了起来……熊大卫听说过，他的这位“干爹”虽然有些酒量，但却是沾酒就半疯，在场合上之所以能保持不变态一是这个人特别能装，再就是一位老中医给他配的解酒药了，听说这种药特别好用，只要在喝之前吃上一粒，便会真的千杯不醉了……在喝了几口闷酒之后，李国元又一次开始了对他这个“最懂事的干儿子的倾诉”了， “你小子就是我的亲儿子，怎么不说话 ……你小子拍拍良心，老子是不是拿你当亲儿子了……你这孩子懂事，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要真的是我亲儿子多好，唉……“ ”干爹，那您 家孩子……“ ”你小子，我儿子小时候和你一样的乖……就像你现在似的……“ 多少次了，熊大卫都想好奇一下，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根据他从童哥那里学来的人生经验，别人的家事是不能随便问的，特别是领导的家事更是不能过问，坚决要禁止的是好奇领导家庭的内部关系，就是领导自己说了，也要装成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今天熊大卫的好奇心终于还是战胜了”理智“，把很长时间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不过，熊大卫并没有解惑，他看得出，此时的李国元已经进入了一种自我的冥想和陶醉中， “李书记，您慢点喝，别呛着……干爹，我是说干爹您慢点……“ “就喜欢你这股子机灵劲，和我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的……你别以为我心里不明白，那些人和我套近乎都是别有用心，都是图我点儿啥，你小子不一样，你是打心眼里心疼干爹……” “干爹，饭凉了，扔了算了，我再给您弄点……” “不用，不用，有了你这句话，就是再凉我心里也热乎……”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听了李国元的“肺腑之言”，他都有些被“打动”了， “你小子今天这饭菜从哪儿弄的……” 刚吃了一口的李国元便两眼直直地盯着他，这时熊大卫的心里有些没底，正当他想“招认”了的时候，李国元再次低头大嚼了起来， “好，对味，多少年没吃到 这个了……” 见李国元并没有”追责“的意思，熊大卫的心才算放下了一些，当他看到李国元不断地从嘴里往出”清理杂质“边喊好吃的时候，熊大卫真的想笑，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哪怕一点点的”笑容“都是不适合的，童哥和他说过，如果把握不准时机就把”喜怒全部形于色“的话，那就一定会品尝到 ”痛苦“的味道了，在这种时候，倾听不失为一种最佳的选择了， ”好吃，你小子不知道，你干爹我小时候日子过得苦啊，那个时候我就是饿，什么 能吃就吃什么 ，不能吃的也要试一试，嘿嘿，我现在还记得，草颗里的蚂蚱最好吃了，放在火上一烧，你猜是什么味道……” 对于李国元的问题，熊大卫适时地摇了摇头， “看来你小子是真没吃过苦，蚂蚱还能什么 味，肉味啊，如果要是运气好逮到几只田鸡，那就是大餐了……那个时候地刚刚种上就盼着苞谷熟啊，那东西不用烧也可以吃，可甜了，这么多年了，我就再也没吃过比那玩意甜的东西。如果是黄豆熟了就更美了，趁着主人不注意薅上两把，再弄点干草把黄豆秧放上一烧，草烧完了，把小褂脱下来灰一扇，地上一片的豆粒，这烧毛豆的味儿真香，能顺风飘出老远，你要是不快点吃完，一准的有人来帮你忙了，如果是让主人发现，还得挨上一顿……“ 熊大卫这次是真的开了眼，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他眼中的“大人物”还有着这样的经历。按李国元的描述，熊大卫的脑海中瞬间便 闪过了一个词“孤儿”，但让他有些不解的是，接下来的李国元又提到了自己的父母，说那年母亲为了过年能吃上饺子，为了二斤面和一小块肉和人起了争执……等母亲把面和肉拿回家时，原本只有二斤的面粉却因为撒在了地上而加了倍，一家人挑了好长的时间也没挑干净，也便有了那一次年夜饭的深刻记忆，就在第二天早上，得罪了社里领导的母亲被人带走了，等母亲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连他这个亲儿子都认不得了。 熊大卫看了一眼这位十四岁之前没穿过鞋子的“干爹”，心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你小子咋还抹上眼泪了呢，别整的跟个娘们似的，反正我的眼泪是干了，哭干了……来，干爹和你说一句，哭有啥用，到了真正难处的时候，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自己的梦就得自己圆，人生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是一个男人血性喷发的时候……那些手刃仇敌的大侠算什么，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欠什么东西都是有利息的，你把我整得惨，我就要让你比我惨上十倍百倍，你让我一家人……“ 疯了，真的是疯了，熊大卫刚才还能勉强听明白李国元的话，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搞不清”干爹“在表达什么了，尽管是这样，熊大卫还是推测出，眼前的这个老男人心里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也许正是由于这种痛苦，已经让整个人变得有些神经了。按刚才他听到的，李国元好像是和什么 人有过节，也许是比过节更严重的仇恨，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这个在市局干了多少年、手眼通天的干爹怎么可能还有整不明白的事情。 正当熊大卫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国元低下头一口气把那些饭菜吃了个精光， “我小时候一个算命先生就跟我说过，说我是在家不得志，外出遇贵人……还真别说，我这真他m走狗屎运遇上了，在矿上保卫科当了半年临时工就转了正 ……儿子，你看我今天像个人吗……“ ”像，不是……干爹，我是说以你现在的身份，绝对称得上是成功人士，也是咱们市里的功臣了，咱们市里谁不知道干爹你是神探，是咱们津川的福尔摩斯…… …………………… 花石路靠近老市府广场一端的国泰商业大厦的楼下，一家新开业的美容店二楼，一男一女正在说着话， “姐夫，设计得还可以吧……” “不错，不错……” “姐夫，你这就是在敷衍我，是不是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啊，我现在就告诉你，姐夫，有人要整你，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 卷六29、 森林公园靠近带状公园一侧的自由市场里，在茫茫夜色中来“视察”工作的李国元正在用着“工作餐”，干儿子熊大卫为他准备的晚餐歪打正着地触动了他的那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在一通狼吞虎咽之后，他把座位向熊大卫的身边移了移，一只手动情地拍打着熊大卫的臂膀， “好小子，干爹我就是看中了你的这股子机灵劲，你小子有灵性，早晚有一天都会发达，不过呢人想要有发展，光埋头工作是不行的，有能力还得有机遇。 你小子遇上了干爹我，就等于遇上贵人了，放心，干爹我一定会帮你，让你小子出人头地……” “多谢干爹栽培……” “好，好小子，听你说话心里就舒服，想当年你干爹我啊，就是遇上了贵人……” 说话间李国元拿出了一支香烟，刚叨在嘴里，熊大卫便适时地点起了火，他的心里清楚，每当这个时候，干爹对他的谆谆教诲马上就会开始，尽管那些过了时的”英雄事迹“并不能给他励什么志，甚至于其中的牛皮部分都会让他有些反感，但在听的过程中，他都是保持了一种小学生的心态，也正是这样，他这个”干儿子“的后来者才有了居上的机会。 和往日不同的是，他发现今天的李国元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动情，连那种特有的”牛气“也不见了踪影，这让他有些奇怪，不过奇怪归奇怪，但这种少见又少见的“平等交流气氛”让他也进入了状态，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忘了吃药”的干爹说自己的发家史…… ……………… 李国元从小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出去“闯世界”，用时下的话来说，就是世界那么大，他想出去看一看。不过，别人出去看世界可能有不同的目的，他李国元的目的就一个，家里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尽管想过要当人上人，有一天把欺负他和家人的那些王八蛋好好地教训一下，但那只是想想，在距离县城都有上百公里的山沟里，山高皇帝远和揭不开锅的双重现实早就击碎了他心中所有的梦想，那个时候，他的想法就是活着，每天能吃上饱饭的活着…… 想要实现这个理想，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走出去，在他的心里始终坚信，在大山的那一边，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让李国元最难忘的是，出了门的他不但没改变现状，还险些要了饭…… 九龙头矿，这里是津川矿务局最为红火的大型煤炭企业之一，年产量遥遥领先，在全国也是数得上的好矿。 好矿出好煤，这里产出的煤炭质量也比其他的地方要高很多，供应的都是一些特殊的行业，为正在火热进行中的国民经济建设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九龙头矿食堂，交班的工人们吃完了晚饭，都各自回了每家每户大小和格局都大同小异的家属房。食堂里的师傅们也开始准备起了下一天的伙食， “有贼，快，快来抓贼啊……” “在这儿，在这儿呢……”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把正靠在食堂下水道出口的他吓了一跳，和他一起来这里”碰运气“的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比他年龄要大一些，两个人来之前告诉他，说这里有吃的，只要在外面等着，就有好吃的东西从管子里流出来……正当李国元守在下水道出口处用一个破笊篱奋力打捞也没有什么收获的时候，几声大喊让他心里有些发毛，这时的他才发现，和他一起来”碰运气“的那两个人从食堂大院里翻墙跳了出来， ”快跑，你往那边，我们往那边……“ ”你傻啊，还不快点跑，让人抓了送局子里去……“ 这时的李国元看清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背着个袋子，此时从食堂大门方向的追兵也冲了出来。李国元一下子明白了，感情这两个小子是来偷东西的，在那个瞬间，用后来向组织说明情况时的说法，他的脑海中瞬间就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国家和集体的财产，于是他冲了上去，用瘦弱的身躯挡住了两个“破坏分子”的逃路。不过，他还是太弱小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用了什么功夫，只是一下子他便昏了过去。 尽管他和两个“敌对破坏分子”是同路而来，但当时的人民政府还是“明察秋毫”了 的，不但把他们的成分做了截然不同的划分，还把他这个“机智勇敢、勇于和敌对破坏分子做斗争而光荣负伤“的小鬼留在了矿区。在矿务局总院养好了伤之后便 回到了九龙头，由于那时候的李国玩人小身体也不是很强壮，单位领导一见他这个病病歪歪的小鬼便给他派了个轻活，给机关办公楼打扫卫生。 别看他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闲杂人员，在当时却是归单位的保卫科管理，由于他这个编外人员懂事又机灵，单位里的人对他都还不错，让他无比高兴的是，他人生的第一个理想：吃饱饭的问题终于实现了。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男人找到了他，说，小鬼，还认识叔叔吗？当时正在扫地的他一抬头便认了出来，这个人他认识，是他入院时的一个病友，他出院时这位刁叔叔还没有出院，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刁叔叔是一个心肠特别好的人，不但把一些他见都没见过的糖果送给他，还找来了课本教他学习知识。很多时候，这位刁叔叔都在写字，一写就是好多好多，有些时候为了和医生护士们“打游击”，他在刁叔叔的指导下还当起了小侦察兵……刁叔叔告诉他，这次来看他是有点事情和他交流一下，他一听有些不太理解，在他的眼里，刁叔叔是大知识分子，而他就是个小孩子，有什么好交流的呢。 刁叔叔说，他写了一篇文章，就是关于他这个小鬼的，并且还把写完了的文章读给他听，听完后他才知道，刁叔叔写的这些事情就是关于他上次“奋不顾身保护公共财产的英雄事迹”，只不过，把保护的集体财产“半袋萝卜”换成了矿上的生产设备。当时他对刁叔叔说，那只是些萝卜，没有别的，刁叔叔告诉他，以后不许这么说，要说就得说是矿里的生产设备，那些人之所以到矿上来，就是想破坏生产，都是敌对势力派来的……最后刁叔叔还说，这不是让他撒谎，这是宣传报道的需要…… 起初李国元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刁叔叔走之后好久没有和他联系，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两个月之后，他突然间成了名人。那天他正在清理卫生间，矿务局的一个分局长和他们保卫科长把他从卫生间里拉了出来，又给他换了一套衣服，那个分局长对他说，说一会儿有领导要见你，这是些材料，你去准备一下。 分局长给他的材料里还有几张报纸，别的他没看太懂，但在其中一张的头版头条上有他的一幅大照片，他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张照片他认识，正是上次刁叔叔给他拍的那张，为了这张照片，刁叔叔还特意给他设计了场景和造型…… 就在那天的下午，一群领导接见了他，尽管现场都做了介绍，但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他还是有些发晕，直到人都走了，刁叔叔告诉他，那个握着他的手一边摇一边表扬他的人是市里的钟书记……就这样，李国元成了宣传的典型，不久便成了津川的名人，一圈的报告会下来，回到单位的他听说自己转了正。 转了正的李国元更加积极要求上进了，当好运接二连天地降临到他头上的时候，他那时才真正知道了什么 是“命运”，但要说起真正改变他命运的就是那次的龙王庙事件了…… 李国元听同事们说过，在很久以前就有一个说法，说津川的矿区有九条龙脉，九条龙脉的头都汇集在了这里，按“迷信”说法，这龙头是万万不能开采的，如果贸然开采，一定会坏了这里的风水。谁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风水，但干这一行的人都相信，在数百年的时间里，没有人打过这里的主意。 在民国时期，修氏家族还在这里修了一座龙王庙，无论是矿工还是矿主，都会不时地到这里来祭拜祈福。 在津川本地，还流行着这样一个说法，矿上的工人是“吃阳间的饭，干阴间的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灾**一发生，连个尸首也许都找不到。 九龙头的正式开采是建国之后的事。新中国政府奉行无神论，不信什么龙脉之类的说法，在推倒了龙王庙之后，九龙头矿也便成立了。尽管推倒了这座牛鬼蛇神的代表，但还是有那么些不死心的人坚决与人民的事业为敌作对，那天，刚巡逻到 龙王庙的李国元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声…… 卷六30、 龙王庙，这个据说能保佑矿工们的圣地在修家出资建庙之前，这里就有一座小型的庙宇。 在那个煤炭采掘还要手推肩扛、动不动就塌方透水事故不断的年代里，来这里拜祭成了人们在下井前的一个重要的仪式，在这种精神寄托下，似乎也便真的多了些许的“安全保障”。修家之所以出资在这里建龙王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在用这种民俗的方式来消除一下矿工们下井前的恐惧心理罢了，尽管在现时代看上去有些不科学，但在那个科学还没有普及的时代还是起到了一定激励生产的作用的。 建国后的新中国主张破除迷信，当然，这个封建迷信的“头一号象征”很快便成了一片的废墟。在推倒龙王庙的时候，尽管有矿务局的领导在场监督，但干活的人们还是手下留了情，房子拆了多半个屋顶，还留下了一半为龙王爷和龙王奶奶遮风挡雨。在推倒之后，这里还是有人偷偷地来拜祭，后来，矿务局出台了一个硬性规定，如果再有本单位的工人到这里进行封建迷信活动，一律开除……应该说，这个规定还是有了很大的效果的，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没有人敢在这里公开搞拜祭活动的，就是偷偷地拜祭完了也都是不留痕迹的。 李国元来到这里之后，保卫科便指派他到这里巡逻。”新兵“上任的李国元的责任心很强，有些时候大半夜都会在这里蹲守，正是由于他的”勤奋“，也便有了不少的收获，局领导见这里的封建迷信活动竟然还如此猖獗，便成立了一个专门小分队，在两位老大哥治安员的推举之下，他这位小弟成了队长。 那天后半夜，起夜撒了泡尿的他喊起了两个老大哥，说，两位，我们赶紧出去巡逻一圈。见两个人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他赶紧提醒，说，两位，科里开会时领导可说了，咱们的工作做得不错，你看，领导都表扬我们了，说明我们的努力方向是正确的……正当他宣讲和解释领导讲话的时候，两位老大哥都起了床，当他们几个人来到了山坡下时，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是枪……” 两位老大哥拉了他一把后便伏在了大石头的后面， “不是吧，我听着咋像鞭炮，一定是鞭炮，要不我们绕过去看看……” 一边说着话的李国元全神贯注地盯着远方的目标，尽管有月光，但天还是黑得很，枪声响过后便只听得到山风的沙沙声了， ”走，我们过去，一定有什么 情况，我们坚决不能让破坏分子……“ 正当他压低声音做”战前动员“的时候，这时的他才发现，他身后的两位老大哥早就不见了踪影。 …………………… 此时的李国元把目光对准了面前的干儿子熊大卫， ”这要是你，你怎么做……“ ”干爹，我说你的那两个手下一准 的顺着尿道溜了，要出事啊，干爹，那你还在那儿等什么，也快点跑啊……“ 听了干儿子熊大卫的”好意“，李国元笑了起来， ”我说你小子还是不行吧，当然，我说不行是和你干爹我比，如果和那些小猴儿崽子们比，你还是一流的……你小子想要有出息，还得和你干爹我多学着点……唉，你干爹那个时候要是真的跑了，你也就没有现在的干爹了……“ ……………… 李国元没当逃兵，不但没当逃兵，还鼓起勇气向龙王庙靠近了过去。他也想过要回去喊人，但又怕没侦查清楚闹了笑话，于是他决定先去看一看情况，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李国元脱了鞋子，发挥了他光脚草上飞的特长，不一会儿便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龙王庙，就在龙王庙的不远处，他伏在了草丛中。这时的他看到了两个黑影站在龙王庙后面的天坑边。 这里他来过，他听人说过，这个深不见底的天坑是九条龙脉的龙头的汇集地，在以前凡是对龙脉大不敬的人都会在这里被矿主投入天坑，任由九条神龙处置。那些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被神龙处置了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但有一个事实是肯定的，但凡是扔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李国元没听说过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当他听到传言向刁叔叔请教时，刁叔叔告诉他，那些都是乱说的，在津川从来就没有过那种外国势力的走狗，有的都是支持革命的爱国人士…… 李国元摒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在调整了视角之后，几个人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天坑边，尽管看不太清，但他也辨识出了地上跪着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正在拼命地给另一个男人磕着响头， “我再也不敢了，阿荣，不，荣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就给我说句好话，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不，下辈子，也给您……“ ”去你妈的，现在知道不敢了，早干什么去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荣哥，我该死，我该死，你一枪把我崩了我也没怨言。就是，就是，你放过春花吧，是我勾引她的，是我骗了她，她还这么年轻，该死的人是我，是我一时糊涂 ……” “掌嘴，春花也是你叫的……” 尽管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距离并不算远的李国元还是听了个差不多。如果不是原来听到过一声枪响，他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手中拿着的是真家伙， “少爷说了，这一枪就是看看你们的感情是真还是假，既然你们两个这么有情义，就放过你们了……” “谢少爷大恩大德，谢荣哥不杀之恩，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乱来了，真的，如果我再乱来的话，你就把我那东西割了……” 就在男人说话的时候，李国元听到了咣咣的声音，光从声音他就听得出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动真格的了。就在他“鄙视”这个磕响头的男人的时候，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还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主人的意思是让你娶了她……” “荣哥，可我有老婆啊……” “这个嘛，你自己解决，你老婆不是在矿上工作嘛，这里到处都是矿井……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告诉你，少爷的话我带到了，你如果要是做不到的话，看见了吗，后面的天坑就是你们两个的归宿，说，是自己跳还是我帮你们的忙……“ ”荣哥，啥也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一定好好对春花，从今往后，我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绝不多看一眼……“ ”好，这就好嘛，现在少爷也有难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小子就庆幸事情出在了现在，如果要是在以前，少爷不把你扔江里喂王八才怪，还愣着干什么 ，快把人带回去……“ 几个人离开之后，李国元一路小跑地回了单位，在向单位领导进行了汇报后，领导告诉他，他有点神经过敏了，明明听到的是鞭炮，非要说成是枪声，谁没事大半夜地跑到那地方开什么 枪……就在领导教训他的时候，他的那两位”老大哥“还在冲着他笑，事后的李国元才明白，敢情两位老大哥早就在领导面前美言了他，说他工作特别”卖力“，就连半夜梦游都出去巡逻。 李国元很是有些委屈，他想和领导解释一下自己真的不是梦游，是真的有人开枪，还有两男一女的那些对话，但问题是领导根本不想听，他刚一张嘴领导便说，还是好好回去睡上一觉，想立功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不能把梦里的东西拿来糊弄领导嘛…… 那时的李国元想哭的心都有，但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谁也不会相信他，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刁叔叔。在这个不算熟悉的环境里，这位刁叔叔已经成了他最为信任的人，他知道，就是别人都不信他的话，刁叔叔也会相信，于是，他便和单位领导请了假，一个人进了城。 在见刁叔叔的时候，他还拿上了自己在天坑边拾到的一个弹壳，这是他要送给刁叔叔的礼物。在两个人入院的时候，他在拿刁叔叔的钥匙串玩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挂在钥匙串上的那枚弹壳弄丢了，当他在天坑边拾到 这枚弹壳的时候，当时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送给刁叔叔。 等他到了刁叔叔的家，刁叔叔热情地接待了他，他去的时候，在刁叔叔的家里还有一位客人，在听了他的事迹后，那个姓钟的大哥哥还表扬了他，说他舍身保护集体财产的行为很勇敢……当他说明来意，并把那枚弹壳送给刁叔叔时，却被钟哥哥一眼看中了……当时为了感谢他，那位姓钟的大哥哥还留他在市里住了半个月的时间…… 卷六31、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位热情的钟大哥是谁，后来听刁叔叔说，这位钟大哥就是市里钟书记的儿子。 在钟哥邀请他在津川住上一段时间的时候，李国元很是有些受宠若惊，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一个小小的治安员能得到钟家大公子的常识，还被待如上宾。 半个月后，好运再一次降临到了李国元的身上。一天早上，刁叔叔来到了他的住处，对他说，说省城一家大报的记者要采访他……当时的他差点打了退堂鼓，人都偷偷地跑到了车站，又被刁叔叔派人追了回来，刁叔叔告诉他，这不是他个人的荣誉问题，现在的他是整个津川乃至省城宣传的典型。上了省城大报的李国元这一次火得一塌糊涂，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样一个以前连鞋子都穿不上的山里娃儿能一步登天地进了市局工作……一年后的李国元由于表现突出又到 了基层派出所挂职锻炼……几年后当了上副所长、所长，直到调回了局里…… ……………… 在听干爹李国元的神奇经历时，干儿子熊大卫差点流出了哈拉子…… ”小子，好好干，干爹就是再帮你，也要你自己努力才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宁扶竹竿一根棍，不扯井绳一拖拉吗，如果你自己不努力，干爹我再怎么帮你也是白搭……“ ”干爹，您 老放心，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让您老人家……” “小子，你小子就是嘴巴甜，听你叫干爹和别人就是不一样。来，今天干爹气不顺，陪干爹整一个。井永顺那个小王八犊子，现在敢反过来整我了，m的，你小子别光嘴好，以后发达了就倒过来和干爹做对……“ ”干爹我怎么敢呢，其实吧，干爹也没有必要和那些人一般见识，和他们生气不值得，他们那些人叫你干爹都有别的想法，我不一样，我真的是从心里往外地佩服干爹，不说别的，就干爹的那些本领，就够我学一辈子的了。干爹，您是有身份的人，用不着和那种小人生气，咱们不是怕他，咱们打狗不也得看主人面子嘛……“ 正当熊大卫极尽孝心地去宽慰李国元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哪一巴掌拍在了马蹄子上，让他恐惧万分的是，干爹的大号熊掌高举了起来， “你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是主人，谁是狗，m的，老子从小到大还没当过狗呢，如果谁敢把我当狗我就回头一口咬死他……“ 在熊大卫的印象里，干爹一但举起巴掌是一定要落下来的，但让他庆幸的是，干爹只是盯着江面怒骂，并不象是针对他来的……见巴掌没有落下来，熊大卫的心才稍微踏实了一点，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李国元起身快步上了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车子便开出了好远。 “神经病……” 被扔在了原地的熊大卫看了一眼远去的李国元，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什么，刘书记找我，一刻钟赶到单位，你让我飞啊……好，好，我马上就到……” 熊大卫小跑着来到了马路边，此时的森林公园已经彻底的寂静了下来，等了半天也没见一辆车…… ……………………………… 花石路靠近老市府广场一端的国泰商业大厦的楼下，一家新开业的美容店二楼，一男一女正在说着话， “姐夫，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现在整个一皇上不急太监急，好了，我看姐夫你也不太想听，那就算了，我们谈点别的……姐夫，我这两天又研究了一套新手法，绝对原创，这样吧，我决定这次优惠姐夫你了，让你先体验一下……” 对于小姨妹悦悦的按摩手法，姚海亮以前就没少领教过，舒服的时候也不能说没有，但大多数的时候他的体验都是“恐慌”，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姨妹就会不着调地加大力度，对着他就是一顿捶打。用小姨妹悦悦的话来说，他这个姐夫有些时候的反应“太迟钝”，如果不加大力度刺激一下的话，根本就不会体验到最佳的效果。 见小姨妹悦悦要换工作服，姚海亮马上起身阻止， “悦悦关心我，这姐夫怎么会不知道呢，想听，真的想听……” “真的想听……” “想……” “好，那我有一个条件，这样吧，过两天你到我家里去一下，我现在正在装修，你给我当个参谋……不愿意，那就算了……” 如果不是悦悦自己说，他还真不知道小姨妹已经买了房子，并且有了在津川这个“伤心之城”定居下来的决定。对于装修，姚海亮可谓是一窍不通，在妻子钟霞装修花石路的小别墅的时候，也是征求了他的意见的，但他这个外行也只是当了一回好好先生，不是他不想提什么意见，而是他能想到的妻子早就想到了他的前面，见小姨妹悦悦在装修方面有了问题，姚海亮立即提出了建议， ”这事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一下你姐，你姐在这方面比我知道的多……“ 姚海亮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姨妹悦悦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姐夫，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不用你推荐，我看你是没有一点儿诚意，那你就等着被人算计吧，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丢人的又不是我……“ 在说到”丢人“的时候，小姨妹悦悦对着他”神秘“地笑了一下，小姨妹的这一笑让姚海亮特别的不舒服，那种感觉还不如用语言表达的好， ”悦悦，你可别开姐夫的玩笑，姐夫可没干过什么丢人的事情……“ ”你没干过，人家怎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你在仁济医院……不说了，说出来都羞死个人，我就知道，你在我面前装得跟什么也没干过似的，其实你就是忘不了那个地方，说，是不是……“ 面对着雨点般落下的小拳头，这次的姚海亮没有躲避， ”悦悦，我现在严肃地说一句，我真的没有……“ “还想赖皮，我可是亲耳听到的……” 小姨妹的“言之凿凿”让姚海亮有些摸不着了头脑，本来不怎么感兴趣的他这次也决定要好好地听上一听…… ………………………………………… 由于运营工作做得好，悦悦美容美体中心刚一试营业生意便火爆了起来，在津川电视台和津江卫视的数个频道地毯式广告的轰炸下，悦悦的美容美体中心一下子便成了行业里的佼佼者。 创业的成功让悦悦很是高兴，就在那天晚上，市局的两位工作人员来找她，向她询问了一些关于柳艳的情况。当时她很是不高兴，还质问了两个办案人员，说这人都失联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还没有消息……两个办案人员告诉她，他们还在调查，她再追问的时候，两位办案人员就说，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如果要是想知道更多的东西，那就是要找他们领导谈了。 由于店刚营业不久，很多的环节都在磨合之中，悦悦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出问题的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影响了店里的声誉的话，那损失可就真的大了，为了保障店里的业务不出问题，她便二十四小时地守在办公室。 那天晚上的后半夜两点多，值班经理小跑着来到了办公室，说是接到了两个客户的投诉，两个客户中的一个对按摩师不满意，换了三个，都是以“手法不行”给撵了回来，而这个时候店里的技师不是在上钟，就是下班回家了…… 悦悦一看，这两位的来头不小，选的也是店里最高端的美体服务……悦悦知道，这种服务虽然公示了出去，但真正熟练的师傅还没有到位，一位在省城出差，另一个在美国总部培训，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怪客户太挑拣，还是自己的服务有问题。 悦悦看了一眼值班经理，说，我换下衣服，你陪我上去一下，就说我是技师……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 此时的一间双人vip美体室里，一个女人正在发着牢骚， ”这里的服务也太差了点，还国际级的金牌店呢，要我看还不如路边摊……“ ”虹姐，你也真是的，那牛皮的广告你也信，换什么人啊，直接就找他们老板，要不然她就糊弄你……“ 此时这个被称为”虹姐“的女人坐在工作台上，另一个正在休息的女人也发起了牢骚。 ”两位女士好，这位是我们店里的金牌技师……“ ”别吹了，什么 金牌技师，要让你们说，哪一个不是金牌的，金牌不金牌你们说了不算，要我们客户体验好才是真的好……“ 值班经理出了门，那个叫虹姐的女人便一下子倒在了工作台上，悦悦看了一眼，这个叫虹姐的女人“基础”真的不是很好，大块的赘肉把她的身体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她有一些经验的话，也得败下阵去，而那一个的情况就好了很多，不但年轻漂亮，而且体形也特别的好。听两个女人说话悦悦才知道，两个女人还是同乡。悦悦一出手，虹姐便叫了起来， “好，行，我说小姑娘，你在这里干有点屈才了，我给你介绍一家好的……你怎么不说话，啊，眼睛这么大不象是盲人，那就是哑巴了……唉，真是白瞎了，这么好一美人坯子长错地方了，和你说话呢，你到底听见没有啊，你还真是个哑巴啊……“ “你不知道，我听人说，这种店里雇残疾人就是为了免税，可能是盲人都被别人雇去了，她们才找了哑巴来充数…… 卷六32、 花石路靠近老市府广场一端的国泰商业大厦楼下的一栋门面房，一家新的高端美容店开业了，董事长办公室里，姚海亮正在和小姨妹悦悦聊着天。 当小姨妹悦悦说到他这个姐夫频频地出入高端娱乐场所寻欢作乐的时候，姚海亮不由得笑出了声，他不想多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至于别人怎么说，他是真的管不了。见他发笑，悦悦打住了话头， “姐夫，你笑什么，是不是让人家说着了你不好意思，我早就听说过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 “悦悦，你可不要把我放到有钱人的堆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工作人员，也是工薪阶层的一员。不怕你笑话，我的工资也许都没有你们这里的高管赚得多，如果说我也算得上是有钱人的话，那你这位老板可就是大富翁了……“ ”狡辩，姐夫，你是没有钱，如果单靠那点工资的话，你还真算不上是有钱人，但你的手上有权力，只要手里有了权，还愁没有钱，只要你愿意，有的是有钱人上赶着巴结你……“ 从小姨妹悦悦的话语里，姚海亮听得出来，这位小姨妹再也不是几年前的小孩子了，对人生和社会认识的”深刻“程度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在他的印象里，小姨妹悦悦的内心世界清纯得很，而现在的小姨妹已经是一位”十分合格“的商人了， ”悦悦，你现在是公司的经营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你在商言商也没有什么不对，但你不能把你的认知扩大。姐夫我呢是一个国家公务人员，我们有我们的纪律，退一万步来讲，你说的那些权钱交易和权力寻租行为都是违法的，都是以出卖人民的利益换来的，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 ”姐夫，我没说你，我是说……我不和你说了，你还是听听你在你的群众中是个什么 样子吧，你说你没干过就算我相信，但别人都不信……“ 让姚海亮有些”无奈“的是，这时的小姨妹又拿出了”人民群众“来给他做了鉴定，这次姚海亮是真的想听听群众的意见了…… …………………… 悦悦美容美体中心的一间vip美体室内，两个“富婆级”的女人正在享受着最为尊贵的皇家金牌级的服务，由于这方面的技师还没有到位，悦悦这位老板也只有亲自上阵了。 尽管那两个女人是店里的大客户，但悦悦还是有些看不起她们，从两个人的”形象“她便看了出来，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良家“，也正是这样，悦悦也就真的”不会说话”了。其实，按照店里的规定技师和顾客的交流也只限于服务方面的，象这种和客人“聊天”的情况是被完全禁止的。 两个女人见悦悦不说话，那个年龄大一些的虹姐还发起了感慨， “小姑娘，你们老板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虹姐连续问了几便悦悦也没有反应，没有说话也没有以手势什么的回应， ”小姑娘，我是说象你这样的在这里有点白瞎了，以你这样的脸蛋如果愿意干点别的一准的比这里嫌的多，如果到了娱乐城，保你嫌到大钱。金都娱乐城的金老板我熟，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你到了那里保不齐还能坐上头牌呢，如果你运气再好点，遇上大老板、当官的看中你，那你可就真发达了……到那时你就知道姐没骗你了……要不这样，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和金老板见个面，谈一下待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对比一下，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不去嘛，象你这样的缺的就是机会……“ 就在虹姐说得唾沫星子横飞的时候，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说话了， “虹姐，你就别和她废话了，我听说这哑巴差不多都是聋子，要不然还不得被气死……“ ”二丫，姐给你介绍的这个不错吧，你要是得了好，可不能忘了姐……“ ”虹姐，你别老是二丫二丫的，人家现在叫秀秀……“ ”对，叫秀秀，叫秀秀。对了，二丫，你的头发怎么还披上了，让我看看，这脸上的印子……“ “虹姐，还说呢，都是你，那天请你吃饭的那个女的根本就不是个女人，而是那个黄脸婆雇的私家侦探，你还把我电话号告诉那个变态了，那天晚上老黄脸婆就把我给堵住了，得回我跑的快，要不，还不得让那个母夜叉给破了相……” 听到了这里的悦悦知道了，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皮条客，另一个是什么人包养的相好的……年纪轻轻的就不学好，悦悦看了一眼那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心里充满了鄙视。那个叫虹姐的女人一边享受着眼睛也没有离开墙上的电视机，连悦悦都有些佩服，这个叫虹姐的女人是如何做到一边和秀秀说话，一边做美体，还能品评肥皂剧达到入境程度这三兼顾的了， “我说二丫……从小就叫惯了，一时也改不了，反正是咱们私下里说……二丫，邹老板说给你的那套房子办过户了没有，我可告诉你，这事可是宜早不宜迟，趁早把过户手续办了，听我的，办完了过户手续趁早把房子卖了……” “虹姐，你说得轻巧，我把房子卖了我住哪儿，再说了，我老公说了，这房子地段好，过几年会升值……” “哟，肉麻死，还老公，姐是过来人，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我得给你泼盆冷水，你还真当日子过了，你要记住，干咱们这一行的就是吃青春饭，和别人不同的是，你我吃的是一家两家饭……不用像别人一样吃百家饭了。你伺候一个人和伺候一千个人有什么区别，你还真指望人家娶你，你就死了这个心吧。要我说，你就是趁着两个人热乎的时候能多弄点就多弄点，等过了热乎劲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虹姐，这个我懂，但是也不用卖房子啊，我卖房子不就是跟我自己过不去和钱过不去嘛……” 吓了悦悦一大跳的是，正在工作台上享受服务的虹姐一下子从台上呼地坐了起来，如果不是她躲得快些，两个人的头一定会撞在一起， “二丫，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到了手里的才是你的钱。升值，升个屁，我早就说过，邹老板不是有钱的主，那些都是大老板们送给他的，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要是查出来，这房子还能是你的，我的两个姐妹就因为这个差点跟着一起进局子，好说歹说把房子退了回去，至于钱这东西嘛，进了谁的腰包就是谁的，你就说花光了，没有那回事。这本来就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一个不承认谁能说得清，那么大的房子在那儿，那可就赖不得了……” “虹姐，我听你的，过两天我就到中介去登记一下……” 这时的虹姐重重地倒在了工作台上，眼睛也再次盯上了电视屏幕， “又播新闻，烦死了……二丫，你看这个是不是年轻又帅气……这么年轻就是书记了……” “你说他啊，我认识，是管警&xxx察和法院的……” 悦悦还没有抬头便听了出来，电视里正在讲话的正是她的姐夫市政法委书记姚海亮。对于两个女人对姐夫帅哥的“鉴定”，她这个“哑巴”险些没发声点赞，话都已经到了嘴边的她才知道今天的她是个“残疾人”，是不能说话的。 “二丫，你盯着看啥，是不是看中了……如果姐要是认识这样的帅哥，一准的介绍给你，但这样的帅哥还能有这么大的作为的人真是太少了，有的只是一些糟老头子……” “说什么呢虹姐，得啥样的男人我看一眼就能喜欢上……” “还嘴硬 ，你就差眼球没飞出去了。姐姐我也年轻过，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还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是女人都喜欢，如果有这样的帅哥，哪怕就是一个穷光蛋，我也愿意。没听说嘛，现在女人择偶的标准第一就是貌似潘安，第二是人间奇才，第三才轮到富可敌国……不过潘安太奶油气了，这才是男人……“ ”虹姐你说的也不一定，这样的男人是挺招人喜欢的，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我老公人虽然一般，但知冷知热……“ ”知冷知热个屁，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晕了头，不是真喜欢上那个老头子了吧。啥叫知冷知热，不还是自己条件不够吸引不到女人才溜须的吗，人长得差没本事用什么吸引女人，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那种男人最让人恶心……你看动物世界没，雄性是要有魅力才会被看得上的，才是心甘情愿的……就说邹老板吧，如果他也象姚书记自身条件这么好，早就美女成群了，还能看上你，还能又给你房子又给你钱……你还年轻，都说我们女人现实，那要分和谁，没找到心中的爱情还不在物质上补偿一下，那这辈子不就真的白活了……“ 听了虹姐对姐夫的”至高评价“，悦悦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对这个刚才她还有些反感的女人也不那么鄙视了。 “姐，你可不要被表面迷惑了，我承认我们家老邹人老，职位也不高，但我敢说，我老公除了回家和他老婆之外，在外面绝对没有第三个女人。我老公说了，其实他心里最喜欢的是我……” “我看你是神经了，这样的鬼话你也信……” ”我也知道虹姐你是好心，是为我好，不过呢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知道，我经常和老公一起交心……你还不知道吧，就你说的这个大帅哥，也不是什么好人，告他的材料多了去了……还有他老婆，花边更多…… 卷六33、 市委办公大楼八楼的几间办公室里都亮着灯，这里是津川市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办公所在。 这里的忙碌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而自打刘富林主持这里的工作以来，这里便更忙碌了。 一间办公室里，两个男人正在说着话， “一晃来这里也有一年了吧……“ ”是，啊……“ ”你坐，我们今天的谈话不是上下级谈工作，就是老同学交交心，你呢也不必太拘紧……“ 这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便是市纪委书记刘富林，而坐在沙发上不断地要起身的男人则是市纪委纪检监察一室的主任邹俊才了。见邹俊才有些不自然，刘富林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坐在了沙发上，把一支烟递给了他， ”刘书记……我想问一下……“ ”俊才啊，我不是说今天不谈工作嘛，你还是太心急了点。你这次出国学习是市里组织的，最后要贡书记和夏市长拍板的，现在贡书记在省里，文件走一圈也是要时间的，好，你还是耐心等待一下……“ ”是，刘书记，孩子在那边正在住院，要不我先请个假……“ ”老邹啊，我本人是非常理解你的心情的，以咱们的私人关系来说，我们是老同学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在工作中公和私是一定要分开的。俊才啊，我们都是国家公务人员，有些事情要服从组织上的安排，组织上正是考虑到了你的情况，所以才批准你这次出国名额的。好，耐心等一下，明天碰头会我和秘书科提一下……“ ”谢谢刘书记……“ ”这个小熊怎么回事，我这正头晕，他倒个水……“ 这时的刘富林站起了身， ”刘书记您坐，我去找……“ …………………… 此时的熊大卫正在卫生间里”倒气“，要不是一位进城卖菜的大爷用破手扶把他送到市区，说不定他现在还在森林公园放单。他的心里一边”祝福“干爹李国元，一边跑上了市委大楼，好在刘书记找他没有什么 大事，只是药找不到了。 听到走廊里有人喊他，熊大卫乱了手脚，刚洗完杯子他只是上了一趟卫生间，杯里的漏网便不见了踪影，而刘书记喝茶时的”讲究和艺术“他深深了解，如果这个时候弄出了差子，那他可真的就要掉链子了。 ”小熊，你干什么呢，什么东西掉马桶里了……“ ”一颗扣子，扣子掉了……“ ”一颗扣子找什么找，刘书记头疼……“ 这时熊大卫的执着已经有了收获，他胡乱地冲了一把后差点和邹俊才撞了个满怀，尽管他很“忙”，但他还是看出了邹俊才今天的表情有些不对头，在他的印象里，邹俊才是特别稳重的人，把童哥经常说的那句“喜怒不形于色”送给邹俊才是再恰当不过了， ”邹主任，有事……等一会儿，我……“ 正当他要从身边”挤“出去的时候，邹俊才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小熊，我，我有点事想问你一下，我出国的事……“ ”知道，知道，听刘书记说已经报上去了……“ ”我儿子的情况有些严重……“ ”你儿子……“ ”啊，从小就送国外读书了，这边儿的人不怎么了解……“ ”啊，邹主任，你和刘书记不是同学嘛，这些事情你问一下刘书记不就知道了，我一个小秘书也就是整个材料啥的，别的我能知道啥……“ ”别和刘书记说我问过你……“ ”明白，明白，邹主任你放心……邹主任，我这人忘性大，我们今天都说啥了……“ 看着熊大卫匆匆走出卫生间的背影，有些失落的邹俊才对着水池狠狠地啐了一口后便钻进了隔断…… ……………………………… 悦悦美容美体中心，董事长办公室里，姚海亮正在和小姨妹悦悦说着话。 “姐夫，喝点什么……” “还是来杯水吧……” “老土，还是和以前一样，当了大书记也没见你有点提高，这生活嘛，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些味道来调剂一下的……” 看着小姨妹悦悦很是有些“哲理”地论述人生，姚海亮笑了笑，尽管悦悦笑他是老土，但他还是坚定地选择了自己的白开水。在各种各样的饮料中，姚海亮最喜欢的就是白开水了。如果没有白开水，实在渴极了的时候对着自来水龙头痛饮一番也是常有的事，而对于那些酸酸甜甜的各式饮料他更是有着天然的免疫。在他看来，这白水才是最解渴，最有味道的饮料。 正当姚海亮“品味”着他的白开水的时候，悦悦放下了咖啡，又开始了她的讲述……听着小姨妹悦悦的讲述，姚海亮笑了笑，看来，小姨妹所说的”群众“中也还是有积极因素的…… ……………… “二丫，你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姐是过来人，看人不能说是百分百的准确，但也是**不离十。有些时候，这好人和坏人还真就是写脑门上的，就拿这位姚书记来说，你看人家就有一股子的正气，不可能象你说的那样……” 悦悦听了虹姐对姐夫姚海亮的”表扬“，手里的动作也放缓了下来。她看得很清楚，这个时候的秀秀表情变得很神秘， “虹姐，这可不一定，现在的领导没出事之前哪个不是人模人样的，我听老公说，他们经常查到这样的人，表面上可正直了，但背地里什么事情都干，吃喝嫖赌算是轻的……就说这个姚书记吧，你看他特正直吧，但有不少的人都举报他，我老公说，举报他的材料一点也不比那些乱来的人少。就在前几天，我老公说他们还收到了一份材料，举报的就是他，说他在外面乱搞女人，最差劲的是，还欠人家的钱，我老公说了，他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从古到今，这男人什么钱都能欠，可就是这花酒钱欠不得……还有人举报他帮扶的那个什么扶贫项目，他也是先刮层皮……” “二丫，这人嘴两扇皮，咋说就咋有理，既然说的都那么有鼻子有眼，还匿名个屁，不还是道听途说的，怕没有证据才不敢署名的……” “虹姐你还说我年轻呢，你也没好好想想，谁敢用真名举报啊……还是我老公说的对，他本人就是管公检法的，要是让他知道还不往死里整你。你不知道，我老公说了，象姚书记这样的，是市里的实权派，那是真的说一不二，就是比他大的领导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哟，真是酸死了，一口一个老公，我看你是真该醒醒了，干咱们这行的只能演演戏，，你还当了真了……对了，我可和你说，二丫，那天你说邹老板让你给他生孩子的事情你可得自己拿准了，不是不能生，得先拿钱，不见兔子不撒鹰，女人下打租的傻事可别干，你知道人家里什么情况，别是用唾沫星子耍你吧……不说了，说多了你也不爱听，不过像邹老板那样干了大半辈子也没当上大领导的看人家步步高升吐点酸水也不奇怪……“ 听着那个叫二丫的女人一口一个“老公”，就连悦悦这个“临时哑巴”都差点没憋住笑出声，还好她机灵，迅速地以一阵咳嗽遮掩了过去。 “虹姐，啥酸水啊，我老公说了，他是真的喜欢我，让我给他生个儿子，还说，只要生出来后做了鉴定确实是他的，他就双倍给我……后来，我老公还说了呢，如果给不了钱，就把人给我，和我结婚……我老公实在，可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你还说那个姚书记怎么好呢，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年底还是年初什么时候，我老公带回家一份材料，我要看老公没让，他告诉我说，那份材料就是告姚黑子的。信上说姚黑子不但外面有女人，还把人家搞大了肚子，他让人家把孩子打掉，女方不愿意他就威胁人家，还找了黑&x道上的人恐吓，要不是人跑到了国外，他都得把人灭口了……我老公说了，那些材料他们单位也不敢查，只能先这么着……我老公说了……“ ”啧，啧，尽是你老公说了，酸死我了……你老公还说什么了，都是你老公说的，一点正事都没有……还是我说吧，我可是亲眼见到过姚书记……“ ”虹姐，你别吹了，你见过姚书记，不是象我一样在电视里吧……“ ”不是，不是，那天我以前的一个姐妹从南边回来了，和那个大老板一起请我，你还真别说，我那个姐妹人家还真的就修成正果了，和大老板没过两年，刚生了儿子那个大老板的老婆就死了，我这个姐妹趁热乎一下子就转正了……那天两口子请我去消费，吃过了饭又请我去了哪儿，你猜……“ ”什么 地方啊，虹姐这么神秘，还有虹姐你没见识过的地方……“ ”二丫，你还真别说，这地方我还真就没去过。以前只知道这地方是一家医院，这一去才知道，感情人家里边的玩意比咱们市里任何一家都高档，我算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差点没闹出笑话……“ 悦悦一听两个女人说的这家医院便听了出来，一定是那家挂着仁济医院牌子的高档娱乐城了，一想起那里，悦悦的心里就没有好印象。从两个女人说话的情况看那个叫二丫的女人根本没去过仁济，连吹嘘自己见过大场面的虹姐也是第一次去，看来这两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大老板相好的，只不过牛皮拣大的吹罢了。 ”那天刚到门口，二丫，你说我遇上谁了，钟家大小姐啊，钟家大小姐我认识……“ ”吹吧，你一会儿认识姚书记，一会儿又认识钟家大小姐，咱们市里的大人物让你认识了个遍……“ ”嘿嘿，二丫，我说的是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我是在马路上拣的照片，都是大美人，我还以为是什么写真呢，就看了看，后来才知道，那个最漂亮的女人叫钟霞，是市里大领导的女儿……那天我到仁济门前，就见钟家大小姐进了门，不用说，身边揽着钟大小姐腰的那个男的就是姚书记了。你看人家两口子出去玩都是成双入对的，感情不好能这样，要我说邹老板就是在你面前吹一把，好突出一下自己……姐是过来人，保证不会看错，看两个人揽着腰、头还往一起靠那姿势…… ……你还真别说，人家钟大小姐的头发是真漂亮，我都羡慕死了，我要是也能天天到那么高档的地方做护理就好了，唉，人的命就是不一样啊，我们一辈子看都看不到的东西人家一生下来就有。我说什么来着，人家有身份的人到了那里就是贵宾，我们得到前台登记，人家两口子都是院长亲自接待，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咱们投胎时千万别再手贱选‘困难模式’，宁可送点礼也选个好人家，啧，啧，你看人家姚书记和钟大小姐…… 卷六34、 万都国际酒店的一间客房里，一个男人边拍着脑袋从洗浴间里走了出来， “老公，是不是头又疼了，我都说了不让你喝了，你还要喝，还不是自己遭罪……你要是真的要喝的话就应该提前做一下准备把药带上，不也省得遭罪，也是怨我，没想到你们姐俩还能喝成这个样子，要是早知道……” “你不懂，你不懂，这是我们姐俩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这个披着浴袍不断摇头的男人便是修氏集团的现任掌门人修亚东，而这个正在倒水的女人则是他的五姨太陈志玲了， “老公，把药吃了……” 把水和药放在沙发上后，陈志玲一下子伏在了修亚东的背上，两只手在揽住了脖子的同时声音也发起了嗲， “老公……” 刚拨通电话的修亚东用手捂住了话筒，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后，陈志玲才停住了发嗲，怏怏地起了身使劲地甩了一下手后坐在了一边。 电话没有拨通，修亚东放下了话筒，端起了水杯， “老公，你还真的要把那个野种……” “放屁，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老公，我是为你好，如果你要是随了老爷子的心，那你可就真的多了个弟弟，我倒是没什么，如果老爷子再有了孙子……要我看姐也不愿意，不如……” 这时的修亚东身体深深地陷在了沙发里，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 ”你，你，父亲不是说你行吗，你怎么也不行，我看你也是只不会生蛋的鸡……你行，你行你倒是证明给我看啊，你一怀孕就跑到老家来养胎，说，是不是你们都在骗我，说，是不是……“ 突然间红了眼睛的修亚东两只手死死地卡住了陈志玲的脖子，如果不是男人自言自语中有了放松的话，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脱。逃离了”魔掌“的陈志玲象个受了惊的兔子一下子跳出了好远， ”这能怨我吗，如果不是老爷子让我出来散散心我一个女人敢出你们修家的大门。怀孕也是老爷子给看的，又不是我说的，我怎么知道孩子到哪里去了，我说到医院检查一下，你说老爷子看的没错……“ ”哼，那最后这一次呢，梁医生不是给你检查过了吗，说是男孩……这一次又怎么样，不也是就没有了，你不要拿父亲来压我，今天你就得给我说明白，你把孩子给我弄哪儿去了……“ ”……你，你，你冤枉我，我是来老家养胎不假，但这不也是老爷子说的吗，说这里水土好，在这里生的孩子才有根基，才能守往你们修家的产业。我不听能行吗，哪个女人怀孕的时候不想自己的男人在身边陪着，谁愿意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这时的修亚东也站起了身， ”泼妇，你叫什么叫，我说的是这些吗，我是问你孩子哪儿去了。孩子在你的肚子里，能长腿跑了还是能长翅膀飞了。你不知道，难道这种问题还要去问别人吗，你别忘了，这里是津川，不是美国……说，孩子到底哪儿去了……“ ”不知道……“ ”不知道，老子打死你个贱人……“ ”打死也不知道……我到津川来哪次荣哥没来，我说的你不相信你去问荣哥，那可是你们修家的老奴才……老公，你别打了，我真的不知道……老公，我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到了你们修家，如果说我当时是一时为了钱的话，但自从我跟了你之后，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我不图你的钱，老公，真的，就是你把我打死，我也认了……在这个家里，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别看父亲天天地骂二姐，但父亲对二姐的感情一点也不比你这个少爷浅。你还没看出来，无论二姐做了什么，父亲也只是背后骂一骂，你这个少爷行吗，哪一次你不得按父亲说的去做…… ……父亲这次让你到这里来，他难道不知道他自己说话二姐都不听，你来了二姐就能听你的劝了。你的面子真的比父亲的面子好用，老公，我是真的心疼你，你在这个家里挺苦的，我知道你的心里也不好受，别看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但什么都是老爷子一句话的事。老爷子现在让你来和姐交涉我看就是让你自己给自己挖坑，你不尽力就是不孝，你尽力做了就是在给别人做嫁衣，还有咱们家的这位二姐，人家到底愿不愿意，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老公，我听出来了，你们姐俩的感情非常好，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不知道大姐和二姐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在你们修家也这么多年了，我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拿父亲这次这么急来说吧，你别看父亲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我看就是要交待身后……“ 陈志玲还想再往下说的时候，修亚东一个手势打断了她， ”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明白，我心里有数，来，我们喝一杯……“ ”老公，二姐说要和你切磋一下古董，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在酒桌上说吧。我知道，老公你善良，对谁都那么好，我也不是挑拨你们姐俩的关系，有些话你不应该说，你们姐俩再好，现在都是各有各的家，你现在这种情况还建议晓霞到美国去……晓霞上次去的事我也知道了，我听说父亲对晓霞的印象特别好，还让人把晓霞那些在伯克力的讲座和电视台报导的资料都找去了，你知道的，父亲从来不看电视，这次他把所有关于晓霞的资料都看完了，还说晓霞是这一辈人里面最有出息的，还说，还说这是三辈不离姥家门…… ……再有就是那个叫姚海亮的，父亲还要了他的一些资料，听说是露茜帮着弄的。据说父亲那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后有了个大发现，说他这个外孙女婿只比皇上的命差了那么一点点，还说，这也算是半个修家人了……老公，你还真得好好地考虑一下，二姐就这么一个女儿，父亲又这么看中二姐……你别以为你给人家酒店人家不要就是没想法了，如果人家的想法大了呢……“ 刚刚起身的修亚东便再次坐在了沙发里，当陈志玲的口中提到了钟霞和姚海亮的时候，修亚东抬起了头， “那时候你不是在津川吗，怎么知道家里的事……” “我，我……” 这时的修亚东环视了一下四周，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我们在哪里……” “司机说二姐说了，让就近找一家，我，我见你当时醉成那样，我，我……” “……志玲啊，你是知道我的，我在外面睡不习惯，还是回温莎好一些……” “……哦，等我一下，我…… 等陈志玲收拾好东西的时候，修亚东早已经出了房间的门…… …………………… 花石路悦悦美容美体中心，董事长办公室里，姚海亮正在和小姨妹悦悦说着话。 悦悦看了一眼他这个很是有些“淡定”的姐夫，又开始了她的讲述， …………………… “虹姐，我看你把姚书记和钟大小姐说得这么好，就没追上去让他们给你签个名啥的，要是我见到了偶像，我可不会放过……” “二丫，姐一听你的话就是年轻，你以为人家姚书记和钟大小姐是什么人，还追上去签名，看到过那些歌星影星们吧，走到哪儿都有保镖跟着，那不过是个唱戏的，人家姚书记和钟大小姐是上流社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人家出门那都是前呼后拥的，清一色的武警便衣，咱们一老百姓能靠近得了吗，你还没等到跟前呢，人家的保镖就把你拉开了……” “虹姐，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在电视看那些领导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啊……再说，我也没听我老公说起过这些啊……” “二丫，你这叫一叶障目，不见什么山来着，还你家老公，你家老公才多大的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啊，一个小主任能和人家大书记比，再有人家钟大小姐什么家世……” “虹姐，你就别提什么钟大小姐了。有一天我老公回家带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照片，听说是什么土地局的，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机密材料，一看都是那种装订成册的照片，我老公说是有人散发在大街上的，得马上销毁，当时我偷看了几眼，其中就有你说的这位钟大小姐……当时我老公拿那么多的女人照片回家，我还和他闹了起来，还以为他在外面养小了呢，后来我才知道，我老公是在给人擦屁（x&（））-股……虹姐你还说他们是什么好人呢，出入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人，我老公说了……“ ”我说二丫，你左一个老公，右一个老公，你要是真有这个心思，那你就快点想办法转正，这么下去可不是个曲子，你看人家姚书记和钟家大小姐成双入对的就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你老公发酸水，是因为他去不起那种地方……你虹姐我也去了，那我就不是好人了……“ ”虹姐，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们……“ 悦悦听得很清楚，按虹姐的说法，她的姐夫姚海亮一定是去了仁济的，并且她的心里也认为，没事出入那里的人能有什么好人。悦悦抬头看了一眼， ”姐夫，说，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那姐夫你到底去过没有……“ 小姨妹悦悦问得很直接，刚一要张嘴的姚海亮还没等说话悦悦便瞪起了眼睛， “姐夫，你在我心目中可是诚实的人，我提醒你在回答我今天的问题之前想好，一定不要撒谎骗我，只要你肯诚实面对，我还是可以原谅你的，但是你要是撒谎的话，我……姐夫，我的话刚说了一半，你要是敢撒谎的话我就当场揭穿你…… 卷六35、 贝德路210号，这里是市反贪局的办公所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一男一女正在说着话。 “……不干了，这活儿没法干了，m的，谁愿意干谁干，我现在就申请休假。怎么，我请病假还不行，我生病了，我要提前退休……怎么，不理我，那我去找甘检，找姚书记……” “闹够了吗……” 这个正在大喊着要撂挑子的男人便是侦查一科的科长王伟，而一直在静静倾听的女人则是他的老上司杜秋萍了。见杜秋萍没有什么反应，屁股刚沾到沙发的王伟再次弹了起来，对着杜秋萍连连的作起了揖， ”杜姐，我是真的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好不好，反正专案组现在有的是能人，哪尊神不比我王伟好用。你就高抬贵手把我给放了，我不走也行，哪怕去办别的案子，去夜总会盯稍也行，杜姐，你要是再让我这么干下去，连我自己都得疯了。我就不明白了，多大点个屁事啊，就能办成这个样子，要我看就是废物，这么点儿活都干不好，你还大会小会的表扬，尤其是后来的这几个，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说是帮着我们办案子，要我看就是有意的拆我们的台，要我说就得关他们禁闭，关禁闭轻了，得给处分，审查一下他们这些奸……“ ”王大侦探，你的嗓子不是冒烟了吧，来，喝杯水灭灭火……“ 正当王伟越说越激动的时候，杜秋萍把一杯水放在了桌子边，对着还要继续”慷慨激昂“的王伟点了点头， ”杜姐，你是不是以为我又象以前一样，发泄一下就完了，那时是我一根筋我承认，过后想想是有点胡闹的意思，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杜姐，要我说就是你惯着他们这些人，让他们越来越废物，连跟个人都能给跟丢了……姚哥在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敢，我看他们就是欺负你一个女人家……杜姐，不对啊，你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啊，不说别的，就连我王伟都佩服你，杜姐，我说是以前啊，你现在，哼，就跟个小脚老太太似的，那女侠的痛快劲都到哪儿去了……“ ”女侠，那还真得感谢你王大侦探的美誉，哪天有时间请你吃饭，地方嘛，你选，别忘了带上女朋友，有日子不见了，还真的想弟妹了……“ 这时的王伟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表情也变得正式了起来， ”杜局长，我向你提意见，这些都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了的，请你不要打断我，作为专案组的成员之一，我有权力陈述我自己的观点，你是我的领导，你必须把话听完……“ 见王伟正式了起来，杜秋萍清了清嗓子， “好，既然你有话要说，我们就按程序来。你说的没有错，做为专案组检察院方面的负责人之一，我确实有责任听取你的意见，不过呢，你要先形成书面材料报到我这里，由我转交给有关领导并提交讨论后，我们才可以进行谈话……“ ”书面材料，杜姐，你不是在难为我吗，让我整材料你还不如让我去蹲禁闭，我知道你就是嫌我东一句西一句没头没脑的。杜姐，嘿嘿，以前姚哥在时就从来不让我整什么材料，这个是你的特长，今天还是老规矩，我说，你给我做一下记录，材料不就整出来了。“ 还没等杜秋萍发表意见，王伟便开了腔，在看到杜秋萍的眼神之后，他的声音也放低了下来， “杜姐，我推测，我们的专案组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不说别的，就拿这些天办案的情况来看，不少的事情都应该是有进展的，我就纳闷了，无论是什么事情，怎么就跟石沉大海似的，都是他m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时的杜秋萍起身来到了门边，手在拉了一下门后又转回了身， “王大侦探，你这个说法有问题吧，什么叫肉包子打狗，什么是肉包子，狗又在哪里……” “杜姐，我，我不会你那些文词，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你说报上去了，怎么就没有了回音，到底是你没报上去，还是上边……” “王伟，我再次提醒你一下，作为专案组的重要成员，有很多事情你都是了解的，我们两个作为反贪局方面的专案组负责人，在这种时候不要发表这些不负责任的言论……” “杜姐，好，别的我就不说了，就说这一次，为什么放吴金花回省城。我敢说，吴金花百分之一百的有问题，杜姐，你也不好好地想想，吴金花是吴老大的妹妹，她这次回来找那个吴晓，分明就是有问题。我就不相信，她大老远从省城回来就是为了给哥哥们送几盒饺子，我推测过了，这个吴金花大有来头，有一点可以确定，她这次回来也不是为了帮吴老大，是来给吴老大送行的也说不定……“ 见王伟顿了一下，杜秋萍抬起了头， ”说，说下去……“ ”杜姐，如果我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么就敢肯定，这一次吴金花就是来害她哥哥的。杜姐，这个问题我也有点想不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吴金花带来的那些饺子一定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吴松怎么可能会中毒……后来我去过饺子馆，据店里的服务员说，送进后厨的饺子她们没有动过，只是把餐盒加热了一下，我当时还看到了小孟的女朋友，怪不得这小子这段时间神魂颠倒的，人长得是真漂亮，当服务员是有点屈才了，应该去拍电影……“ ”别忙着去评价别人的女朋友，谈你的正事……“ ”杜姐，如果说吴金花这次是来投毒的，这也说不太通，怎么说她们也是一个爹生的吧，能下得了这个手，如果不是呢……杜姐，我看这些人都有问题，你让我带人把这几个人请来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有，杜姐你就让我去查吴松的事情，让小孟歇几天，好好地陪陪女朋友，领导也得有点人情味不是嘛……“ ”说，还有什么……“ ”杜姐，还用我说得再明白一些吗，我认为我们的队伍内部出了问题，我建议先整顿一下我们专案组本身，然后再来办案。现在不是在办案，就是在过家家，就是在丢我们反贪局的脸，你不知道局里的同事们怎么说吧，说你们专案组办的可真是大案啊，这一办就是一年多，也不见你们有什么行动……这不明摆着说咱们是吃干饭的吗，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如果不整顿谁愿意丢人现眼谁干，反正我是不干了，什么十五亿专案组，要我说就是浪费国家经费，与其把人力物力花费在这些扯皮的事情上，还不如让那些贪官吃了喝了……“ 这时的杜秋萍一下子站起了身， 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了，你可以说你个人的问题，这些没有原则的话不要说，你要辞职的话我管不了，你自己去找姚哥，姚哥是专案组的组长，任何人事变动都要经过姚哥的同意……“ “你骗我，要我说你们这几个副组长就是一起糊弄姚哥，我在反贪局的时间不比你短，姚哥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如果要是姚哥在的话，就这么点小破事，还能弄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吴家那几个流氓吗，直接抓了不就完了……现在倒好，那个姓张的还全身而退跑到开发区去了……杜姐，我就什么也不说了，辞职，不干了总行了吧……” 这时的杜秋萍绕过了桌子，快步地开了办公室门走了出去，把王伟一个人晒在了房间里。 ……………………………… 花石路悦悦美容美体中心，董事长办公室里，姚海亮正在和小姨妹悦悦说着话。 “姐夫，你说……” 面对着小姨妹悦悦的追问，姚海亮有些无奈， ”去过，去过，这总行了吧……“ ”说，什么时间和什么人一起去的……“ ”你的记性怎么比我还差，不是送你去瞧病才去的嘛……“ 这时的悦悦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如果不是他动作快躲在了一边，那些”小雨点“真的会落在他的身上了， ”姐夫，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是真赖皮，我那天打电话时和我姐都提了仁济的事情，说了里面设施的事，我一听我姐的话就是没去过的样子，我说那里有最新的美容项目，有国际级的瑜伽大师，我姐还说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去看一下呢……姐夫，说，你说你到底和谁一起去的……哼，别弄得那么无辜，男人嘛，出去找点乐子也不是不可以，但也不用找个女人装自己老婆吧……“ ……………………………… 开发区北市路189号，津川市国土资源局大楼巍然耸立，广场前的马路上，环卫工人们已经完成了清扫工作，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那些印在黄色马夹上的“津江能源”标识在路灯的映照下不时地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正在这时，一辆大奥迪在马路上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后便冲到了国土局门前的广场上。车子刚一停稳，一个男人便小跑着下了车，吃力地向着台阶攀登而去，他这个和“爬行”动物有着高度相似的动作让几个环卫大妈都行起了注目礼。